外月阅｜《鼠疫》：荒诞时代里，人如何抵抗？
日期： 2025-12-14
荒诞时代里，人如何抵抗？
本期外月阅将带大家走进法国存在主义代表作家阿尔贝·加缪的名篇《鼠疫》。这部发表于1947年的小说并非仅仅记录一场疾病，更是以疫情为隐喻，对二战后世界的荒诞、人性与抵抗进行了深沉的反思。
如果你读过加缪的《局外人》，一定记得他冷峻、克制，甚至近乎冰冷的叙述方式。相比之下，《鼠疫》写于二战结束后，笔调却多了几分沉静的慈悲。加缪不再只注视个人的孤独，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共同体：在灾难面前，人如何守住尊严？又该如何活出意义？
Part 01
阿尔贝·加缪（Albert Camus），1913年生于阿尔及利亚的工人家庭，童年时家境贫困且性格孤僻。青年时期，他学习哲学，同时热爱足球、戏剧和写作。二战期间，他加入法国抵抗组织，从事地下记者工作，也正是在这段经历中，他深刻体会了暴政、荒诞与自由的关系。
加缪与中国同样颇有渊源。他的作品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便已被翻译，引发广泛讨论。其中《局外人》《鼠疫》《西西弗斯神话》长期位列中文世界最受关注的现代文学经典。
1957 年诺贝尔奖得主齐聚在颁奖典礼的舞台上。
图中左侧第一排左起四位依次为：物理学奖得主杨振宁、李政道；化学奖得主托德勋爵；医学奖得主丹尼尔·博韦；以及文学奖得主阿尔贝·加缪。
1947年，《鼠疫》，一个以阿尔及利亚奥兰城为背景的寓言式长篇小说，首次出版。书名中的“鼠疫”（La Peste）既指真实的疾病，也象征着以战争、暴力、冷漠等形式反复侵蚀人类生活的一切灾难。
Part 02
故事发生在宁静的地中海港口城市——奥兰。某天，城市街头陆续出现死去的老鼠，人们以为只是偶然的小插曲。然而很快，真实的鼠疫爆发，城市被迫全面封锁。
阿尔及利亚奥兰市
主人公里厄医生成为抗疫的核心力量。他与记者朗贝尔、官员格朗、神父帕努卢、医生卡斯特等人一起组织志愿队，负责救治、隔离与善后。与此同时，一部分市民试图逃跑，一部分沉溺享乐，还有的人在灾难面前崩溃无助。
疫情持续数月，死者成千上万。经过漫长而痛苦的抗争，鼠疫终于退去，城门重新开放。然而加缪借里厄医生提醒读者：鼠疫并不会真正消失，它只是进入沉睡，随时可能卷土重来。
小说的外表是疫情叙事，但实际上讲述的是：荒诞的世界，与之抗争的人。
Part 03
打开小说的扉页，便能看到温度极低的现实主义：人类并不掌控生活，生活反而不断以荒诞回击人类。
鼠疫象征一切“邪恶力量”
战争、暴政、人性的冷漠，都可以以“鼠疫”之名卷土重来。加缪深知，二战结束并不意味着人类从此走向光明。
“荒诞”是世界的本质
死亡的突如其来、封城的混乱、个体的无能为力，都构成了加缪式的荒诞——世界没有意义，但人必须活出意义。
抵抗是人唯一的出路
里厄医生之所以不会成为英雄，是因为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“本分”。但正是这些本分，让人类文明在黑暗面前站直了身。
加缪写道：“唯一的解药，是诚实。”
诚实地面对灾难、面对自我、面对荒诞——这是加缪给予读者的答案。
Part 04
1. “Le monde est absurde, mais il ne faut pas s’y résigner.”
“世界是荒诞的，但人不能向它屈服。”
2.“Il savait qu’il n’y a pas de paix vraie dans l’homme tant qu’il vit.”
“他知道，只要活着，人就不可能真正平静。”
3.“Il n’y a qu’un seul moyen de se défendre contre la mort, c’est de travailler.”
“抵抗死亡的唯一办法，就是工作。”
4.“Ce qui compte, ce n’est pas l’espoir, c’est de faire ce qu’il faut.”
“重要的不是希望，而是做必须做的事。”
Part 05
《鼠疫》被视为20世纪最重要的哲学小说之一。加缪以冷静的笔触描绘共同体面对灾难时的选择，开创了“荒诞文学的道德维度”。在他的笔下，荒诞不再是绝望，而是行动的起点。与以往文学中孤独的存在者不同，加缪笔下的“抵抗者”强调合作、责任与同情。他让人看到：即使世界没有意义，人依然可以通过行动让生活变得有价值。
对比两百年前奥斯汀在女性意识萌芽期的反抗，加缪的反抗是时代洪流中的另一次深刻觉醒——人在荒诞中站立，在黑暗中点亮微弱却真实的光。
文：付多多
图：网络
编辑：黄斐凡 李佳
审核：刘心怡 闫宇菲 唐金瑜 张泽轶
